但是沈屿并不为所动,他是生意场上的人,向来铁石心肠。
他在等,等他的妻子平静下来。
然后,他们才能理性地接着谈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纪晚眼里的希望幻灭,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趋于绝望,他想,挺好,他也不需要一个太过于感情用事的太太。
感情,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。
终于,病房里安静下来。
不但安静,还静溢得可怕,沈屿打破了这份安静,他用一种冷静公事公办的语调开口,他说:“纪晚,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码的。”
“婚姻是!感情也是!”
“如果暂时没有,那是价码没有谈拢!
……
沈屿垂眸,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妻子。
纪晚小脸苍白如纸。
但他仍是不为所动,并且铁石心肠地说下去:“我需要你当沈太太!不管是因为你带得出去、还是我对你的欲望,总之我暂时不想换太太!而你一直不愿意再当这个沈太太,那么纪晚……我们来谈谈价码吧!”
纪晚不是傻子。
沈屿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,他开出的条件,或者说是他嘴里的价码,一定是她最想要的。
她盯着他看,
沈屿蓦地就嗤笑出声,他伸手轻摸她的脸蛋,声音温柔似水:“你最想要的,不就是纪时宴的自由吗?你当初跟我闹,你连上床的时候都说不喜欢我了,不就是因为当初我没有帮你娘家没有帮着纪时宴吗?行,现在我帮你,但是纪晚你记住这不是情分,这是价码,这是你回到我身边当沈太太的价码!”
“当然,你也能拒绝!”
“但是我敢保证,没有我的帮助,纪时宴十年大牢是坐定了!纪晚,让我帮你回忆回忆,你那个哥哥从前是有多优秀,有多少名门千金惦记来着?若不是他一朝失足进去,若不是纪家倒了,再过两年他也该是儿女双全了吧!”
……
若说从前,沈屿撕碎的是纪晚的身体。
现在,他撕碎的便是纪晚的心。
他们终于扯开所有的遮羞布,不再遮遮掩掩,说话直接直白,他要她当这个妻子不是因为感情,而是因为利益和门面。
纪时宴的自由,就是他给她开的价码。
纪晚没有矫情地拒绝。
但她也没有立即同意,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,她克制着自己全部的情绪看着他,轻声说:“我需要考虑一下!”
沈屿丝毫不意外。
他晦暗地想,人都会成长纪晚也不意外,当初那个红着脸叫他沈屿的小姑娘,早就不存在了,她现在是沈太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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