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自然醒的,我是被炸醒的。炸可能不太准确,应该说,我是被烟花给炸醒的。整个城青山的上空都在炸烟花,其中以城青殿的烟花最响最亮最好看。黑夜如白昼,这份喜气洋洋从鼻孔直往喉咙深处钻,于是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:“哈秋!”
“醒了?”师父不知从那里出现,走了过来,手里端着一碗汤药,表情平静地看着我道,“起来,把这碗东西喝了。”
那应该是一碗汤药,因为汤药苦涩难闻的味道隔着老远就已经飘了过来,不带一点含蓄。
天杀的,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医师开出了这么难闻的汤药出来?
我动了动脖子,动了动手,动了动脚,撑起身子,麻利地坐了起来,顺从地接过汤碗。
师父一脱手便立马离远了一些,然后坐到了旁边的桌椅上,一边扫了扫自己的鼻前,一边倒了杯茶水,给自己冲冲味。
我看着他这副嫌弃的老样子,还能屈尊亲自给我端过来,心里对这难闻的气味倒也忍让了几分。于是努力一吸气,捏住了自己的鼻子,大口大口地吞咽了下去。一口气喝完后,我把空碗倒扣在旁边,慢悠悠地重新躺了下去,四肢和身体都正常地回来了。我新奇地上下左右地挥了挥四肢,这种完全的掌控感居然有一种隐秘的满足。
我抬头侧身望向师父,兴奋道:“师父,我感觉身子轻了很多,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。如果现在跟华少卿,那就是那个雪宝顶的九道长的入门弟子,弟子觉得如果现在再跟他打一架的话,弟子未必会输。”
师父瞧了瞧空碗,又瞧了瞧我,坐着不动,道:“辞武山和雪宝顶的两个弟子至今还没找到,你最近老实待着,不准乱跑。”
华少卿和肖辞吗?
找不到人了?
我一惊僵住,问道:“师父来救我的时候,没有碰到沈叶清吗?难道不是他抓了他们两个人吗?”
“没有碰上。”师父摇了摇头,问道,“你觉得是沈叶清抓了他们两个人?”
我想了想不确定地道:“我不知道。我没亲眼看到,只是怀疑。”
“染城主正在调查清楚了,如今两个弟子生死不明,这其中又涉及不寐又涉及千秋阁,确实让人头疼。”师父缓缓道,“所以,你若是再去搅和其中,就立刻给我滚回谷中。”
“是。”我侧头撇了他一眼,回得慎重,又好奇问道,“不寐是不是跟沈叶清有关?师父,以前有过人中了不寐后又活过来了吗?”
师父喝了口茶,抬眼看着我道:“没有。他应该是在鬼道一途的境界有所收获,所以借了城青殿的轮回池而死而复生,也是千秋阁第一个真正死而复生的阁主。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真与那不寐有关系,还待察明。若是无关,那只能说城青殿是他的机缘。若是有关,那就得细细揣摩了。”
“嗯?他才是第一个?”我有些惊讶,不是说那个第一任阁主史焐秋早早迈入近斧,入无常境界。他在修炼中就没有什么死而复生之类的?还是他已经飞升了?”
若是前者,那就说史焐秋真的死了,而沈叶清可就有狂傲的资本了。
“可能有,可能没有。史阁主的去向一直成谜。”师父风雨不动安如山地看着我,耐心道:“虽不知沈叶清是否会不会和不寐有关,但他最后消失的地方与辞武山和雪宝顶的两个弟子消失的地方,相距不远。所以,现下城青殿已发通天令,势必要找出这个人。你与他有不对付,近来无事就好好呆在房里养伤,不准出去。若有事必须提前与我商量。”
千秋阁和东皇裘不是互为背后势力吗?现在居然下了追杀令,这是好奇他的复生术多一点?还是真的为辞武山和雪宝顶的肖辞和华少卿的不知着落的命多一点?
“听到没?”师父见我走神,又重重重复道,“不准搅进千秋阁的事情里。”
“嗯嗯,师父,我惜命着,绝对不到处瞎逛。”我连连保证道,“就是,师父,那个沈风如何了?她可有恢复过来了?”
“她擅自进入轮回池,现下正被城青殿扣押着,但人还没醒过来。”师父说得淡漠,“只要沈叶清还活着,她自会安好无恙。”
“哦。”我点了点头,想起在封印结界里的那个背影那个声音那个怪物,心下戚戚。
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走上这条路?
师父也不拦着她吗?
这就是自己的道吗?
“另外…”师父打断我的思路,补充道了一句,“你的那个老奴也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?阿珏也不见了。他不是在结界之外等着吗?他进不来结界的。”我撑起身子,支起脖子,朝屋内屋外地细细瞧过去。确实没有看到阿珏的任何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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